马首回归 艺术品保险幕后故事
发布时间：2019-12-20 08:34:52 作者： 来源：中国银行保险报网
□记者 黄明明
11月末，寒风凛冽，中国国家博物馆人潮汹涌。
离家一个半世纪有余的圆明园马首铜像正式“返乡”，与其他六尊已经回家的兽首铜像一起在国家博物馆“回归之路——新中国成立70周年流失文物回归成果展”上亮相。11月27日是马首铜像在中国国家博物馆展出的最后一日，仍然迎来众人的瞻仰和纪念。
国家文物局表示，流失海外的文物是中华文化遗产不可分割的重要组成部分，承载着历史记忆与民族情感。自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来，截至目前，党和政府已经成功促成300余批次、15万余件流失文物回归。
文物热是近年来艺术品热潮的峰峦。“盛世古董乱世金”，艺术品通过电视节目等渠道引起大众关注，背后的保护工作也正在变得有序而严密。
幕后故事：保险护航回归路
11月初，华泰财险接到了一个神秘的业务委托，对方称要运输一件重要的艺术品到中国国家博物馆，需要一份严密的保障方案。但是具体是什么艺术品，则并没有明示。神秘的电话意味着这件艺术品的非凡身份，这就是11月何鸿燊先生向国家文物局捐赠的马首铜像。
由于三天之后就要起运，时间紧，任务重。一个缜密的保险方案成型。华泰保险方面据此制定了两套方案，其中一套方案是从马首铜像自离开澳门收藏单位时起，至展品展览结束后返回国内收藏单位。这一方案得到了对方的认可。华泰财险北京分公司独家承保了全程的运送过程及在中国国家博物馆展览期间的保险。
对于运输方式，可以选择陆运、空运和海运。最终的选择是空运。“马首属于非常特殊的作品，客户提出由被保险方人员装箱后手持携带上飞机，要求客户至少双人会同，且物品应在视线范围内”。
本次成功承保马首铜像的回归和展陈，保险安排准备时间短，承保方案要求专业化程度高，华泰财险在短期内完成了保险方案的确定、保险出单，赢得了客户的高度认可。值得一提的是，今年华泰财险陆续承保了意大利回归文物、亚洲艺术展等项目，也引起了广泛关注。
华泰财险自1999年开始参与承保艺术品保险，是国内较早开展艺术品保险业务的保险公司。2015年，华泰财险就开发并报备了针对艺术品行业不同类型客户特点的艺术品保险险种，包括博物馆艺术品保险条款、拍卖行艺术品保险条款等，均为一切险条款。
风险管理：保险的用武之地
艺术品具有不可替代性。业内人士认为，艺术品损失后，赔偿再多也无意义。故此，事前的风险管理就显得尤为重要。
“在业务开展之初，我们会主观上认为拍卖行等机构在对于艺术品风险管理上有一定经验，但是一经接触，却发现并非如此。例如在运输环节，往往通过发快递，对于承运公司也没有严格甄选，导致一些损失。在仓储环节，也有很多风险隐患。” 华泰财险北京分公司总经理关耀勇表示。
“其中，意外事故是主要风险，防不胜防。磕碰等低级错误，往往让艺术品遭受极大损失，” 关耀勇说。例如，黄花梨无闩杆圆角柜是非常名贵的家具藏品。某拍卖公司的香港葵涌仓库，因工人搬运其他货物时不小心压到要上拍的拍品“黄花梨无闩杆圆角柜”，造成柜门毁损。该拍品委托价为350万元，受损拍品修复后，待将来二次拍卖后，若未达到估价，按差价理赔。
“部分艺术品没有修复的价值，例如瓷器，一旦损坏，等于全损；而字画、青铜器等，还可以通过修复进行挽救”。关耀勇说，但是修复过程中，会面临成本高、修复师难寻等问题，修复之后，可能会面临重新定价等问题。对此，行业内也正在探索寻求最佳解决方案。
“一对清乾隆斗彩鸡缸杯”的故事则更为盛传。被保险人员工在给客户展示保险标的“一对清乾隆斗彩鸡缸杯”的时候，不小心打碎了一只，剩余一只完好的鸡缸杯拍卖时成交，落槌价为30万人民币。该“一对清乾隆斗彩鸡缸杯”在《委托拍卖合同》中保留价为160万人民币，160万及30万的差额即为损失金额，即索赔金额。理赔人员多次到现场进行调查取证，认为出险原因为意外事故，保险责任成立，最终给予赔付。
在这过程中，保险机构从承保到理赔到风控的全流程经验显得尤为宝贵。“因为艺术品往往价值高，一旦出险无论是全损或是修复金额都会较大。要把风险控制工作前置，比如在艺术品运输前后由专业风险工程师进行监装监卸，在艺术品存储期间，对存储环境进行审核和评估，给出合理的意见及建议。” 关耀勇说。
早期的艺术品保险主要是以《财产一切险》条款承保，但是保险责任仅限于固定地点内，对于客户有艺术品移动过程中的保障需求无法满足。
“为了提高客户的投保体验，减少客户的投保环节，就在财产险内特约承保了移动过程中的风险”。比如我们在做拍卖企业的艺术品保险时，自委托人把拍品转移给拍卖行保险责任险就开始，之后涉及把拍品带回拍卖公司的运输、从拍卖公司到预展、正式上拍地点的运输风险都涵盖在了保单责任险内。
喷涌的需求：艺术品保险发展
随着人民消费水平的提高以及消费升级，我国文化产业蓬勃发展。2000年前后，嘉德拍卖等拍卖企业的诞生和成长，亦推动艺术品市场快速发展。
自2010年起中国已经成为全球前三大的艺术品市场。根据2018年瑞银集团和巴塞尔艺术展发布的第三版《巴塞尔艺术展和瑞银全球艺术品市场报告》，中国的艺术品市场成交额129亿美元处于全球第三位。美国、英国、中国分别占44%、21%、19%的市场份额。而艺术品拍卖市场中国则以全年85亿美元的规模，继续维持全球第二大艺术品拍卖市场的地位。其中，北京地区作为中国艺术品拍卖市场的交易重镇，与香港、上海共同占据了中国近80%的拍卖总额。
在此背景下，艺术品保险亦应运而生。
艺术品保险的险种责任范围一般包括财产险和运输险的承保责任范围，拍卖公司、博物馆、展览会主办方、画廊艺廊、私人收藏 、企业收藏等都是主要投保人。
随着艺术品保险实践的发展，政策支持也随之而来。2011年1月，原保监会、文化部联合发布《关于保险业支持文化产业发展有关工作的通知》，“艺术品综合保险”被纳入文化产业保险试点险种。
目前，华泰保险、人保财险、泰康在线、安盛天平、黄河财险等保险公司先后涉足艺术品保险业务，为投保单位提供了更多的选择。
尽管如此，囿于种种因素，艺术品保险仍然步履缓慢。2017年原故宫博物院院长单霁翔在《加强我国文物保险法规制度建设》的文章中指出，总体来看我国的文物保险市场，无论在体系完善，还是在市场意识方面，仍然在很大程度上处于初级阶段，与一些发达国家和地区比较来看，目前我国文物保险市场文物投保率过低。
单霁翔分析，形成这种现象有几个方面的原因：一是博物馆是公益性文化事业单位，无力承担高额的保险金；二是博物馆用于保险费用的专项资金评审过程较长；三是我国保险法律法规及外汇政策的限制。
不过，关耀勇对于未来艺术品保险的市场非常乐观。“艺术品在国内的市场越来越大，随着技术的进展，保障额度的提升、保险品类的完善，都为艺术品保险市场的扩大打下基础。”
近年来，中央和地方都出台了一系列支持文化产业发展的政策，人保财险北京分公司也获得了国家文化产业保险400万专项资金，用于全面升级和加速发展文化产业保险。人保财险北京分公司相关负责人表示，未来随着国家相关政策的出台，文物保护意识的逐渐完善，以及人们精神消费需求的不断提升，相关文物、艺术品的评价、鉴定、修复机构的工作实施标准逐步完善统一，今后艺术品市场将蕴含着巨大的保险需求，潜在保费规模将有大幅度增长。
待解难题：估值与鉴定
□记者 黄明明
艺术品标的物很难确定价值。“由于定价的特殊性，艺术品保险的核心问题就是对艺术品价值的确定”。华泰财险商险承保部火险核保人朱骥表示。
“艺术品保险属于定值保险，需要双方约定一个价值，这考验着保险公司鉴定能力和双方的诚信度”。朱骥说，一旦出现全损，即以此价值进行赔付。即使该艺术品是赝品，我们也要根据事先双方约定好的价值赔付。真不真、值不值、信不信。是艺术品保险的最大痛点，也考验保险机构鉴定的能力及保险机构估价的能力。
这里就引出了艺术品保险的困局：目前缺少第三方评估机构；缺少理论与人才，保险公司的核保、理赔人员都应该是具有一定鉴赏知识专业性人才，但是现在并没有这方面的专门培训机构和人员。这些都应影响和阻碍了艺术品保险业务的发展。
艺术品保险核保的最关键之处在于，国内缺乏专业的评估机构，难以对艺术品进行一个准确客观的估价，即艺术品保险的推行缺乏相关辅助资源。据了解，国家文物鉴定委员会是中国艺术品鉴定的最高机构，但其不为商业服务。
“文化艺术品现在没有相应的国家标准，目前我国提供各类艺术品鉴定评估的机构和渠道较为复杂，但总的来说，民间艺术品鉴定评估机构繁多，但具有官方背景的权威鉴定机构匮乏”。人保财险北京分公司相关负责人如是说。
“国外的艺术品保险市场比较成熟的原因之一，就在于有不隶属于私人或企业的权威第三方机构，能为艺术品进行有公信力的估价，这一点在国内比较欠缺。” 关耀勇称。国家文物局下设的机构，往往致力于对于真假的鉴定，而疏于对于定价的研究。而社会上的机构，对于艺术品的估价，往往失真。这种问题在承保理赔环节都有一定影响。
对此痛点，业内不断加快寻求解决之道。11月30日，黄河财险、中科软、易拍全球(北京)科贸联合发布了一款基于区块链技术的文物艺术品保险产品。据称，该产品弥补目前保险公司对艺术品价值评估及鉴定能力的欠缺，为文物艺术品交流、展出和交易提供全流程的保险保障。在会上，国家文物局中国文物交流中心主任谭平肯定了文物估值体系和保险保障体系建设对于文物交流、文化产业发展的重要意义，认为本次文物艺术品保险项目对于文化产业具有积极作用。
黄河财险相关负责人表示，正是基于艺术品保险价值难以“合理确定”的矛盾，黄河财险开发艺术品保险产品的初衷不仅仅是提供艺术品保险保障，推动艺术品在流通、保险领域建立相对科学的估值体系，并在国内外保险业、文化业、艺术品业共同的协作下，逐步完善文物估值体系，形成普适的估值标准。
人保财险北京分公司相关负责人认为，艺术品需要国家权威机构制定相应的标准，建立相应的专家团队，有一套权威公允的认证体系。保险公司在开展此类业务承保、理赔可以有法可依，避免纠纷建议拍卖行业协会推荐专业的具有公信力的第三方文化艺术品鉴定评估机构，无疑是参与各方的最迫切需求。
“相信不久的将来，国内一定会有专业的第三方鉴定机构出现，需要时间，但是一定会出现，因为这是中国的艺术品市场的需求。” 关耀勇如是说。
□记者 黄明明
11月末，寒风凛冽，中国国家博物馆人潮汹涌。
离家一个半世纪有余的圆明园马首铜像正式“返乡”，与其他六尊已经回家的兽首铜像一起在国家博物馆“回归之路——新中国成立70周年流失文物回归成果展”上亮相。11月27日是马首铜像在中国国家博物馆展出的最后一日，仍然迎来众人的瞻仰和纪念。
国家文物局表示，流失海外的文物是中华文化遗产不可分割的重要组成部分，承载着历史记忆与民族情感。自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来，截至目前，党和政府已经成功促成300余批次、15万余件流失文物回归。
文物热是近年来艺术品热潮的峰峦。“盛世古董乱世金”，艺术品通过电视节目等渠道引起大众关注，背后的保护工作也正在变得有序而严密。
幕后故事：保险护航回归路
11月初，华泰财险接到了一个神秘的业务委托，对方称要运输一件重要的艺术品到中国国家博物馆，需要一份严密的保障方案。但是具体是什么艺术品，则并没有明示。神秘的电话意味着这件艺术品的非凡身份，这就是11月何鸿燊先生向国家文物局捐赠的马首铜像。
由于三天之后就要起运，时间紧，任务重。一个缜密的保险方案成型。华泰保险方面据此制定了两套方案，其中一套方案是从马首铜像自离开澳门收藏单位时起，至展品展览结束后返回国内收藏单位。这一方案得到了对方的认可。华泰财险北京分公司独家承保了全程的运送过程及在中国国家博物馆展览期间的保险。
对于运输方式，可以选择陆运、空运和海运。最终的选择是空运。“马首属于非常特殊的作品，客户提出由被保险方人员装箱后手持携带上飞机，要求客户至少双人会同，且物品应在视线范围内”。
本次成功承保马首铜像的回归和展陈，保险安排准备时间短，承保方案要求专业化程度高，华泰财险在短期内完成了保险方案的确定、保险出单，赢得了客户的高度认可。值得一提的是，今年华泰财险陆续承保了意大利回归文物、亚洲艺术展等项目，也引起了广泛关注。
华泰财险自1999年开始参与承保艺术品保险，是国内较早开展艺术品保险业务的保险公司。2015年，华泰财险就开发并报备了针对艺术品行业不同类型客户特点的艺术品保险险种，包括博物馆艺术品保险条款、拍卖行艺术品保险条款等，均为一切险条款。
风险管理：保险的用武之地
艺术品具有不可替代性。业内人士认为，艺术品损失后，赔偿再多也无意义。故此，事前的风险管理就显得尤为重要。
“在业务开展之初，我们会主观上认为拍卖行等机构在对于艺术品风险管理上有一定经验，但是一经接触，却发现并非如此。例如在运输环节，往往通过发快递，对于承运公司也没有严格甄选，导致一些损失。在仓储环节，也有很多风险隐患。” 华泰财险北京分公司总经理关耀勇表示。
“其中，意外事故是主要风险，防不胜防。磕碰等低级错误，往往让艺术品遭受极大损失，” 关耀勇说。例如，黄花梨无闩杆圆角柜是非常名贵的家具藏品。某拍卖公司的香港葵涌仓库，因工人搬运其他货物时不小心压到要上拍的拍品“黄花梨无闩杆圆角柜”，造成柜门毁损。该拍品委托价为350万元，受损拍品修复后，待将来二次拍卖后，若未达到估价，按差价理赔。
“部分艺术品没有修复的价值，例如瓷器，一旦损坏，等于全损；而字画、青铜器等，还可以通过修复进行挽救”。关耀勇说，但是修复过程中，会面临成本高、修复师难寻等问题，修复之后，可能会面临重新定价等问题。对此，行业内也正在探索寻求最佳解决方案。
“一对清乾隆斗彩鸡缸杯”的故事则更为盛传。被保险人员工在给客户展示保险标的“一对清乾隆斗彩鸡缸杯”的时候，不小心打碎了一只，剩余一只完好的鸡缸杯拍卖时成交，落槌价为30万人民币。该“一对清乾隆斗彩鸡缸杯”在《委托拍卖合同》中保留价为160万人民币，160万及30万的差额即为损失金额，即索赔金额。理赔人员多次到现场进行调查取证，认为出险原因为意外事故，保险责任成立，最终给予赔付。
在这过程中，保险机构从承保到理赔到风控的全流程经验显得尤为宝贵。“因为艺术品往往价值高，一旦出险无论是全损或是修复金额都会较大。要把风险控制工作前置，比如在艺术品运输前后由专业风险工程师进行监装监卸，在艺术品存储期间，对存储环境进行审核和评估，给出合理的意见及建议。” 关耀勇说。
早期的艺术品保险主要是以《财产一切险》条款承保，但是保险责任仅限于固定地点内，对于客户有艺术品移动过程中的保障需求无法满足。
“为了提高客户的投保体验，减少客户的投保环节，就在财产险内特约承保了移动过程中的风险”。比如我们在做拍卖企业的艺术品保险时，自委托人把拍品转移给拍卖行保险责任险就开始，之后涉及把拍品带回拍卖公司的运输、从拍卖公司到预展、正式上拍地点的运输风险都涵盖在了保单责任险内。
喷涌的需求：艺术品保险发展
随着人民消费水平的提高以及消费升级，我国文化产业蓬勃发展。2000年前后，嘉德拍卖等拍卖企业的诞生和成长，亦推动艺术品市场快速发展。
自2010年起中国已经成为全球前三大的艺术品市场。根据2018年瑞银集团和巴塞尔艺术展发布的第三版《巴塞尔艺术展和瑞银全球艺术品市场报告》，中国的艺术品市场成交额129亿美元处于全球第三位。美国、英国、中国分别占44%、21%、19%的市场份额。而艺术品拍卖市场中国则以全年85亿美元的规模，继续维持全球第二大艺术品拍卖市场的地位。其中，北京地区作为中国艺术品拍卖市场的交易重镇，与香港、上海共同占据了中国近80%的拍卖总额。
在此背景下，艺术品保险亦应运而生。
艺术品保险的险种责任范围一般包括财产险和运输险的承保责任范围，拍卖公司、博物馆、展览会主办方、画廊艺廊、私人收藏 、企业收藏等都是主要投保人。
随着艺术品保险实践的发展，政策支持也随之而来。2011年1月，原保监会、文化部联合发布《关于保险业支持文化产业发展有关工作的通知》，“艺术品综合保险”被纳入文化产业保险试点险种。
目前，华泰保险、人保财险、泰康在线、安盛天平、黄河财险等保险公司先后涉足艺术品保险业务，为投保单位提供了更多的选择。
尽管如此，囿于种种因素，艺术品保险仍然步履缓慢。2017年原故宫博物院院长单霁翔在《加强我国文物保险法规制度建设》的文章中指出，总体来看我国的文物保险市场，无论在体系完善，还是在市场意识方面，仍然在很大程度上处于初级阶段，与一些发达国家和地区比较来看，目前我国文物保险市场文物投保率过低。
单霁翔分析，形成这种现象有几个方面的原因：一是博物馆是公益性文化事业单位，无力承担高额的保险金；二是博物馆用于保险费用的专项资金评审过程较长；三是我国保险法律法规及外汇政策的限制。
不过，关耀勇对于未来艺术品保险的市场非常乐观。“艺术品在国内的市场越来越大，随着技术的进展，保障额度的提升、保险品类的完善，都为艺术品保险市场的扩大打下基础。”
近年来，中央和地方都出台了一系列支持文化产业发展的政策，人保财险北京分公司也获得了国家文化产业保险400万专项资金，用于全面升级和加速发展文化产业保险。人保财险北京分公司相关负责人表示，未来随着国家相关政策的出台，文物保护意识的逐渐完善，以及人们精神消费需求的不断提升，相关文物、艺术品的评价、鉴定、修复机构的工作实施标准逐步完善统一，今后艺术品市场将蕴含着巨大的保险需求，潜在保费规模将有大幅度增长。
待解难题：估值与鉴定
□记者 黄明明
艺术品标的物很难确定价值。“由于定价的特殊性，艺术品保险的核心问题就是对艺术品价值的确定”。华泰财险商险承保部火险核保人朱骥表示。
“艺术品保险属于定值保险，需要双方约定一个价值，这考验着保险公司鉴定能力和双方的诚信度”。朱骥说，一旦出现全损，即以此价值进行赔付。即使该艺术品是赝品，我们也要根据事先双方约定好的价值赔付。真不真、值不值、信不信。是艺术品保险的最大痛点，也考验保险机构鉴定的能力及保险机构估价的能力。
这里就引出了艺术品保险的困局：目前缺少第三方评估机构；缺少理论与人才，保险公司的核保、理赔人员都应该是具有一定鉴赏知识专业性人才，但是现在并没有这方面的专门培训机构和人员。这些都应影响和阻碍了艺术品保险业务的发展。
艺术品保险核保的最关键之处在于，国内缺乏专业的评估机构，难以对艺术品进行一个准确客观的估价，即艺术品保险的推行缺乏相关辅助资源。据了解，国家文物鉴定委员会是中国艺术品鉴定的最高机构，但其不为商业服务。
“文化艺术品现在没有相应的国家标准，目前我国提供各类艺术品鉴定评估的机构和渠道较为复杂，但总的来说，民间艺术品鉴定评估机构繁多，但具有官方背景的权威鉴定机构匮乏”。人保财险北京分公司相关负责人如是说。
“国外的艺术品保险市场比较成熟的原因之一，就在于有不隶属于私人或企业的权威第三方机构，能为艺术品进行有公信力的估价，这一点在国内比较欠缺。” 关耀勇称。国家文物局下设的机构，往往致力于对于真假的鉴定，而疏于对于定价的研究。而社会上的机构，对于艺术品的估价，往往失真。这种问题在承保理赔环节都有一定影响。
对此痛点，业内不断加快寻求解决之道。11月30日，黄河财险、中科软、易拍全球(北京)科贸联合发布了一款基于区块链技术的文物艺术品保险产品。据称，该产品弥补目前保险公司对艺术品价值评估及鉴定能力的欠缺，为文物艺术品交流、展出和交易提供全流程的保险保障。在会上，国家文物局中国文物交流中心主任谭平肯定了文物估值体系和保险保障体系建设对于文物交流、文化产业发展的重要意义，认为本次文物艺术品保险项目对于文化产业具有积极作用。
黄河财险相关负责人表示，正是基于艺术品保险价值难以“合理确定”的矛盾，黄河财险开发艺术品保险产品的初衷不仅仅是提供艺术品保险保障，推动艺术品在流通、保险领域建立相对科学的估值体系，并在国内外保险业、文化业、艺术品业共同的协作下，逐步完善文物估值体系，形成普适的估值标准。
人保财险北京分公司相关负责人认为，艺术品需要国家权威机构制定相应的标准，建立相应的专家团队，有一套权威公允的认证体系。保险公司在开展此类业务承保、理赔可以有法可依，避免纠纷建议拍卖行业协会推荐专业的具有公信力的第三方文化艺术品鉴定评估机构，无疑是参与各方的最迫切需求。
“相信不久的将来，国内一定会有专业的第三方鉴定机构出现，需要时间，但是一定会出现，因为这是中国的艺术品市场的需求。” 关耀勇如是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