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疫金融政策：演化及调整

□孙兆东 李桐波

2020年注定将是被历史铭记的一年，年初暴发的新冠肺炎疫情迅速席卷全球，给世界经济带来了沉重打击。总结经验，吸取教训，尤其是观察防疫过程中典型宏观政策的调整及演化，对金融业具有重要意义。

王梓/制图

此次新冠肺炎疫情是全球性事件，而美国成为目前疫情最严重的国家。截至发稿，该病已夺走逾10万美国人的生命，并感染约176.6万人。受此影响，一季度美国经济以年化4.8％的速度收缩；截至4月，所有工种的经济损失已达到16％，失业率达14.7％。为应对疫情，美国政府出台了多项举措以维持社会与经济的稳定。

美国政府宣布了4830亿美元的《薪资保护计划和医疗保健法》，用于为中小型企业提供贷款、帮助医院运行以及对新冠肺炎的研究；同时，投入了约2.3万亿美元（约占GDP的11％）用于《冠状病毒援助，救济和经济安全法》（“ CARES法”），补偿受新冠肺炎影响的单位和个人。除此之外，还有83亿美元的《冠状病毒防范和响应补充拨款法案》和1920亿美元的《第一部冠状病毒应对法案》主要用于疫苗的研制和对医院及受影响人员的补偿。

美国政府的财政政策主要侧重于直接补偿受疫情影响的群体，巨大的投入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暂时缓解社会面对疫情的压力。从金融市场来看，美联储在3月份将联邦基金利率大幅降低至0—0.25%，同时引入了支持信贷流动的工具。在监管与规范方面，美国政府实施了一系列宽松和优惠政策。值得注意的是，美联储的低利率刺激投资的政策可能会适得其反，过低的利率可能使美国掉入“流动性陷阱”，即当利率达到最低点后，货币供应增加并不会再使利率降低，人们抱有“利率会上升，债券价格会下降”的预期，会选择持有现金、而不是增加投资和消费。美国政府的努力意在维持金融市场的稳定、鼓励在疫情持续期间的投资活动，但由于缺乏完善的疫情阻断机制，目前的财政、货币和金融政策可谓治标不治本。

疫情发生以来，为杜绝疫情传播而实施的“封城”“停工”，减缓了中国的经济发展。为尽可能减小疫情所带来的负面影响，疫情期间中国政府颁布实施了一系列财政与货币政策，同时还采取了多种措施来帮助经济受到影响的单位及个人渡过难关，诸如延迟偿还贷款，放宽线上贷款的规模限制以及针对符合条件的中小型企业和家庭的其他信贷支持措施。在外汇市场方面，中国政府允许汇率灵活调整。在宏观审慎评估的框架下，银行、非银行和企业的跨境融资的上限提高了25％；另外，取消了对外国机构投资者（QFII和RQFII）投资额度的限制。

值得注意的是，美国在此次疫情中虽然表现欠佳，但美元作为一种特殊的国际货币呈现出较高的避险属性，因此即使美国受疫情影响巨大，股市、金融市场起伏明显，但美元仍能维持在一个较稳定的汇率水平，甚至小幅度增值。可以预见的是，疫情结束之后，各国都将实施经济刺激性计划，国际市场对中国出口产品的需求将会迅速增加。

为了应对疫情结束后的全球经济复苏，中国政府应在保证疫情稳定的前提下重点鼓励外贸行业的生产，提前建立出口优势以防止因外币市场变化导致的人民币汇率波动。另外，政府应延续积极的财政政策及稳健且更加灵活适度的货币政策，以促进国内市场的复苏。

（作者孙兆东系《世界的人民币》作者、建行大学科研处长；作者李桐波系哥伦比亚大学应用分析专业硕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