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手记：行走在乌兰察布

□记者 谭乐之

8月12日中午，我们到达了内蒙古乌兰察布市。当天下午，我们参观了乌兰察布察右后旗电子商务公共服务中心（以下简称“电商中心”）。在电商中心，我看到很多熟悉的物品：补光灯、手机支架、录音设备……很多做直播所用的设备，让我觉得这与平时的都市生活没多少区别。

扶贫工作确实给当地贫困户带来许多物质上的帮助，尤其是治得起病。8月13日下午，我们前往红格尔图镇的生产村。除了冀润财家外，我们还去了王兵家。因为做了手术，57岁的王兵喉咙插了气管，需要靠呼吸机维持生命。行动不便的王兵看到我们进来，依然十分热情，也非常高兴。看得出，扶贫工作给王兵家带来不少帮助。

但是也有事情让我有些意外。

生产村并不大，家家都是白墙红瓦的平房。正值下午，村子的道路旁坐着许多皮肤黝黑的村民，主要是一些老人、妇女和小孩，似乎没什么工作。看到我在给村子拍照，坐在村口的村民向我叫喊，让我去拍地面。起初我没太理解他们的意思，后来同行的当地太平洋保险工作人员向我解释，这里村民嫌村子的路不好，想让我多拍照片向上级反映，找人来修路。看来，很多村民对目前的环境还不太满意，对生活显然还有更多期待。

让我有巨大反差感的是当地的学校。

8月14日下午，我们去了察右后旗贲红镇学校（小学）及其附属幼儿园。小学和幼儿园在一起，比较大，有滑滑梯、乒乓球台、篮球场、图书室，设施十分齐全，颇有现代化气息。中国银保信工作人员告诉我，公司工会广泛发动员工捐款捐物，向贲红镇捐赠生活物资和图书，用于改善当地干部群众工作和生活条件。

让人没想到的是，学校还有心理咨询室。咨询室地面铺上了泡沫地板砖，灰色的柜子上陈列着沙盘游戏所需要的模型玩具。学校的绿化做得也不错，草坪旁边放置的垃圾桶标签上还写着最近的一个时髦词——“可回收”。我当时觉得，配置这样的“硬件”，学校实在是用了不少心思。

但是，与学校很好的基础设施对应的，却是学生的人数。学校相关负责人介绍，小学和幼儿园老师有50多位，但是学生总共才30-40人。同行的人说，一些家长对当地教育并不是很认可，不愿意送孩子来学习。

我忽然感受到一种现代化与非现代化之间的纠结。我们很多的努力，可能确实能为当地带来巨大改变，但如果真正要让贫困地区富起来，而且是“自己富起来”，确实还有太多的工作要做。就拿教育来说，尽管许多教育是免费的，但很多贫困家庭无法看到教育现实的好处，而更注重眼下的既得利益。

扶贫先扶志，扶贫必扶智。未来如何解决“扶志”“扶智”问题？还有太多的问题留给扶贫工作者，有待更多思考和实践。